【明末路】第五章 船上

作者：梦里的世界
2023/8/24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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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3494

　　　　　　　　　　　　　　　第五章 船上

　　陆义仁脸色僵了一下，立即打了个哈哈道：「还是少当家想的周到，不过少
当家才醒来，还是不要劳累的好，先在客栈住两天再去船上不迟。」

　　方兴东笑了笑道：「没这么金贵，醒来就没什么事了，在这客栈也是闷的慌，
去海边吹吹风醒醒脑更好。」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就带头走向客栈的餐厅。

　　众人来到客栈餐厅，一会就上好了酒菜，方兴东由于受伤没有喝酒，不易消
化的肉食也吃的少，但他还是倒了碗开水向众总管敬酒，陆义仁吃的心不在焉，
酒水也是浅尝既止，满桌的菜吃的是如同嚼蜡，虽然众人也没有放开了的喝，但
这顿饭还是吃了有小半个时辰，中途陆义仁想早点返回，但众人都极力劝说要相
约而回，等到大家都用餐结束又聊了一会天，方兴东才和大家一起上路。

　　话说陈支云对留下保护方兴东的人员交待好后也离开了客栈。

　　按方兴东指令，陈支云也没和商贩讲价，用最快速度采购了一批肉食和水果
蔬菜，雇了数辆牛车往船队停泊地赶去。

　　走到半道上，碰到了正好前来议事的各船总管，陈支云一一向众总管打了招
呼，并说这是少爷交待的，「少爷说自己遭此劫难能转危为安，感谢祖宗保佑和
众位兄弟的辛劳，如今虽然醒来，但因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在召集众船总管重
新定下日后行程。」因为还在等待修复船只，故少爷交待采购一批新鲜的肉食和
水果蔬菜让大伙改善这几天的伙食。

　　众船总管都说少当家的考虑周到，陈支云待各船总管等人走后也叮嘱赶车人
加快速度赶路。

　　到了港口，陈支云望了望停泊在数百米外的船队，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短
刀，心中想到：「这一次少当家差点遇害，本以为是一次意外，没敢却是有人想
害人谋夺东家船队，这次来一定要办好此事，也不枉大当家对我的恩情。」

　　陈支云在辽东从小兵到把总，战场上靠的就是袍泽的相互合作和信任，但最
后被上官出卖，他心中非常痛恨此等小人。

　　这里因为是外港，由于不能避风，并没有澳门内港的一片繁忙，只能在一段
海风较小时期停靠，并且稍大一点的船也只能停靠在离岸数百米外的海上，进出
只能乘小一点的船上岸，装卸货物十分的不便，所以此时船也不多，除了岸边简
陋的硬码头有数艘百料以下的船停靠外，只有方兴东的四大船相互紧靠的停在离
码头有三百米的地方。

　　陈支云刚到码头，立即有在码头从事搬运的脚夫过来询问是否要搬运，陈支
云选了一伙人帮忙，谈好价钱后就让他们御货，这时从远处有人叫道：「陈大哥，
你怎么回来了，听说少当家醒来了，现在怎么样了。」那人一边说一边从远处快
步走来，陈支云回头一看，原来是云和号战斗伙的伙长付平，从方兴东上岸后，
总教头王平、总财副张子运和各船总管为方便接应去澳门的人员，商量好每天一
班，每船各派一人，乘一艘带帆的快船在港口日夜守候。

　　陈支云看到后向付平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待付平近前后道：「付老弟，
今天由你轮值吗？」

　　「是的，王总教头选了我带了你伙里的李老冒，金和号史见，水云号杨开峰
当值的。」付平答道。

　　「少当家已无大碍，现在想必正在和各船总管议事呢！这不，少当家醒来后
就记着船上的弟兄们，叫我采购了好些肉食和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上船，让大家以
后在船上有得吃了。」陈支云笑着对付平说道。

　　付平望着陈支云身后用八辆牛车，俩眼好像也光亮了不少，「少当家对大伙
真是没得说的，大家都希望少当家快快回来带领我们早日出海。」付平高兴的说
道。虽然在广州就采购了不少的食材，但肉食却不是很多，几天能吃上一次就不
错了，这还是因为半盗半商的原因，如今在普通人家，能吃一顿饱饭就满足了，
一年更是吃不上几次肉，付平看着脚夫们御下的肉食，心里对这次出海信心又增
加不少。

　　陆续御下的食材被运送到快船岸边，快船一次也装不下这么多，陈支云与付
平商量先运送最多的一份到平和号去，由付平和李老冒留下看守剩下的三份食材，
询问王平总教头后再作运输安排。

　　这种快船只有平和号和云和号各备了一艘，平时出海时拉上大船，有需要再
放到海上，有风时可以升帆前行，无风时可以划桨前进，在大船不能去的浅海浅
滩十分有用，但本身能乘坐十多个人，也不算小，只有在四百料的大船上才会配
备。

　　在将分配到平和号食材装上船后，陈支云便让史见和杨开峰升帆并同时划桨，
此时的风力不大，借了风和同时操桨让快船很快就到了数百米开外的船队停泊的
地方，早有在桅杆上瞭望的人员发现了陈支云的快船并通知了船上人员，快船还
未靠上平和号，牛健鹏就冲着陈支云挥了挥手，等陈支云上了平和号后，船队总
教头王平带着水手伙陆义勇，财副曾建轩也到了甲板上等着陈支。

　　陈支云的快船停在平和号后，牛健鹏从甲板上向下方的快船看了眼道：「支
云大哥，食材不少啊，看来以后伙食要改善不少啊。」

　　陈支云仰头回答道：「是啊，这次少当家虽然今天才醒来，但他一直记着船
上的兄弟们，这不，一醒来就让我采购这么多的食材和不少肉食，比以往任何一
次都多，看来少当家对这次出海的收获有很大的信心啊，相信在少当家带领下，
这次一定比以往有更多的收获，大家兜里银子也会更多，回去家人日子过的会更
好。」

　　「是啊！跟着少当家的没错，有饭管饱，还有这么多的肉吃，除了那些个官
老爷和有钱人家可以随时吃肉，在跟老当家和少当家前，我们这些庄稼人能逢年
过节的有肉吃就很满意了。」平和号水手伙的丁魁深有感触的说道。

　　听到丁魁的话，很多人都生出这种感慨，都说跟着方家父子才能过上如今的
好日子。

　　在布置好人手从快船起吊食材后，陈支云借着从平和号上放下的软梯登上平
和号，一上甲板，只见甲板上十多人准备好了上吊运食材工具，在甲板的另一边，
也有十来人正在修理损坏的桅杆和帆具。陈支云对着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大汉道：
「王总教头，平和号的食材都在快船上了，另个三份还在岸边，还请王总教头安
排如何装运。」

　　此时在平和号右手的是水云号，左手的是云和号，再过去是金和号，每船都
相距有十来米二十米左右，望着此时无事的船员们大多都在甲板上晒着太阳，王
平笑着道：「现在船员们都闲的荒，就用这快船，让各船都各自出人分别接运自
家的东西吧。」说完，又对右手边一名汉子道：「我看维修帆杆也要不少人手，
食材吊运上来后，就由义勇叫上邓彪、大眼、有富，支云叫上你伙里的谢之明、
林军、黄小石一起将食材搬到专门堆放食材的仓库里去，俩位伙长觉得如何。」

　　「好，没问题，我去叫人。」陈支云率先答道。

　　王平右手边那汉子正是平和号总管陆义仁的亲弟弟陆义勇，目前是平和号的
水手伙长，他看到陈支云答应后也道：「好，我去叫上这几人来帮忙。」

　　俩人答应后立即着手安排人手搬运。

　　王平虽然不是船上总管，也无权调动各船人员，但作为船队的总教头，平时
负责战斗人员的训练工作，日期积月累下在船队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这次众总管
上岸议事，在各船总管不在的情况下，王平在船队中有很强话语权，众伙长在不
涉及本船重大利益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反对。

　　将食材全部吊上船后，俩位伙长也将王平点名搬运食材的的人员叫齐到甲板
上，陈支云看了一眼一堆小山似的食材，对着自己伙里的人道：「大伙抓紧时间
搬吧。」说完自己扛起一袋米就向船仓走去。

　　在陈支云之后，其他人有的俩人合作抬，有的用筐挑，陆续搬起其它东西向
存放食材的船仓中走去。

　　穿过数条过道，陈支云来到专为存放食材的船仓中，此时船仓早有安排了三
人在此等候，一是平和号财副曾建轩，另二人分别是伙房的高大根和平和号上战
斗伙的叶风。

　　看到陈支云进来后向后，曾建轩上前帮着陈支云御下肩上的米袋，并低声道：
「王教头吩咐就在这里动手，等陆义勇进来我们就擒下他。」

　　「如果他后进来呢？」陈支云皱了皱眉头小声道。

　　要知道在这平和号上陆家兄弟有很大的威望，如果不能将他和他们的死党一
网打尽，并坐实谋害少当家的证据，被他逃出去引起船员议论，会造成无法挽回
的后果，毕竟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对陆家兄弟动手首先大义站不住脚，失去道义，
在这种类似「绿林」的组织中，义气和道义是维系一支团队团结的根本，无端将
陆义勇等人抓起来将会引发团队的严重信任危机，船员将失去安全感，只要一个
导火索，船队不是分崩离析就是在内乱下被别的海盗吞并，为了做到万元一失，
陈支云才有此一问。

　　「不怕，从甲板上到这的船仓安排了你伙里的唐平和水手伙的廖增生在暗处，
只要他们进来就会关上仓门，事后也有人『放风，』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曾建
轩回答道。

　　没一会，林军也扛着东西走了进来，在御下食材后，陆义勇扛着东西在前，
邓彪与黄小石抬着筐食材在后从货仓的过道中走了过来，五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
神，在陆义勇刚一进到货仓后，曾建轩马上迎了上去，同时笑着说道：「陆伙长，
我帮你御下来。」说着同时双手向陆义勇肩上的袋子托去。